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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月沫玲夕
  • 2019-07-27 00:00:07

(某时 某处)

我有些累了,有些饿了,可我不知道哪有食物。

我不知该去向哪里,只是没有目的地地往前走,希望能遇到什么。

然而我真的遇到了人。

有五个,都是男生,算我倒霉,看起来的确不像是好人。

然后一个人发现了我,大声喊:

“你们看,这鬼地方还真的有人在!”

几个人一齐看向我,不怀好意地大笑起来。

“是个女孩!”

“女孩子单身一个人在这种地方,真是可怜啊。”

我觉得眼前的这些人会威胁到我的安全。

这些人都向我走来,我也不跑,我不害怕他们,这一瞬间我又感受到了我的本性在慢慢苏醒,我的本性是没有恐惧感的。

“长得还挺可爱嘛,为什么在这里?”其中一个人问。

“不记得。”

我回答后,他笑起来,其他人也跟着笑起来,然后,另一个人问我:
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
我不回答。
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
我仍未作声。

那人笑着,伸手要来抓我,我甩开他的手,不说一句话。

那人的面容变了,似乎很愤怒。

“小兔崽子,我在问你一遍,你叫什么名字!再不回答信不信我杀了你!”他威胁道。

这回轮到我笑了。

“这种事,你要是做的出来,就做给我看看啊。”

于是那人说,“那我就先杀了你,让你看看我是不是在跟你开玩笑!”

他再次伸过手来,我看准了机会,拔出刺刀,砍过去。

咚,咚。

沉闷的声音响起,那是手指落地的声音,血花在空中飞散,溅到我的脸上,视觉被抹红了一片。

那人惨叫连连,其他人也跟着震惊地叫起来。

这种惨叫,没有安全感的声音,让我明白了自己的立场,我迅速上前戳穿了那人的心脏。

其他四个人一起围攻我,但这对我来说算不了什么,我准确地刺向前面的人,同时往后用力地踢去,两声惨叫同时响起。

我拔回刺刀,面前的人全身抽搐一下,径直倒下。

我向身边抓住我的人砍了一刀,他痛呼一声放开了我,于是我在另一个人想从背后用棍子打晕我之前,迅速转身杀了他。另一个人已经向我扑来,来不及拔出刺刀了,我顺势拿起尸体手里的棍子,用尽全力往那个人的脑袋砸去。

一声闷响,他倒了下去,棍子反弹回来砸到了我,顾不上疼痛,我拔出刺刀又捅了他一刀,确认他已经死后,我才安静下来。

没想到刚来就解决了五个人,当然,我不知道杀人是犯法的。

我更疲惫了,也开始恐惧,倒在地上昏睡过去。

……

(隔日清晨)

我不顾恐惧,继续往前走,我要离开这个地方。

走到尽头就是一条街,很没有生气,街上一个人影也没有。

望着刺刀上的血迹,我有些难过,我丧失本性了,我不想伤害任何人。也许,善心,才是我真正被嫌弃的原因。想到这里,我就不怨恨那为此惩罚过我无数次的母亲了,即使她害我变成了一个独眼少女。

我想要抑制我的本性,做一个普通的少女就好。

突然想起昨天那个人问过我的名字。

我的名字……不记得了……

为什么记得这么多以前的事,却没记住我的名字?

难不成是因为,以前的生活中,我根本没有名字,或是有了名字却从来没有人唤过我的名字?

我拿出刺刀,刀柄上刻着字,很熟悉的文字,我想,这大概就是我的名字。

我的名字是伊兰·法里罗,我熟悉这个名字。

在全新的世界上,我终于成为了有名字的人。

走到岔路口时,我撞到一个人。

这个人,可以说我无法辨别他是好人还是坏人,更不知道他会对我做什么。一个男人,身高有180厘米,我看他必须是仰视,而他就可以俯视我。

他轻笑着。

非常诡异,又似乎带有一丝兴奋。

我开始注意到不对,便握紧刺刀,随时准备砍向他。

然而下一秒,随着清脆的一声响,我的刺刀被打飞了出去。

这个人对我做了什么?!

没等我反应过来,我就受了一记重拳,疼痛难忍,我想要反抗,然而他就在这时就住我的头发,把我拎起来。

我在空中挣扎,全身的重量都要由头发承受住,我疼得愈发厉害,愤怒地吼叫起来。

然而他不紧不慢地又狠狠打了我一下,松开我,我就摔倒一边,翻滚了几次停下。

我感到这回是要完了,我遇到了真正的噩梦。

感到痛觉在流失,意识逐渐模糊,我快要昏厥。

然而在他的手即将触碰到我身体的一刹那,我的本性又展现了,我不甘就这样让他得逞。

我怒吼着爬起来,拾起刺刀向他砍去,真希望这个烦人的家伙劈成鲜红的两半啊。

然而没有,他轻易避开了,他有些震惊,却又异常兴奋,站在那等我发起攻击。

我再次向他冲过去,挥舞着刺刀,瞬间血花四溅,我跌倒在地,脸部撕裂般的疼痛,用手摸下一抹红。

我这才发现,我不是他的对手,打不过他,我要赶紧逃跑才行!

这样想着的时候,我已经又痛又怕,什么本性,什么斗志,什么尊严,全都忘记了,我只想逃走,但此时站起来都困难了。

好不容易支撑起沉重的身体,我踉跄地向前走了几步,险些又摔倒,保持平衡后就开始跑起来。

也就在这时,不知那个男人在身后带着怎样的表情说了一句——“你已经跑不掉了哦。”

话音刚落,我感到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,我又摔倒了,并且这次来不及爬起来了。

他捡起我掉在地上的刀,往我背上砍了一刀,衣服撕裂了,皮肤也撕裂了,鲜血流下来,染红了我紫黑色的裙子。

我想要逃走,然而像他说的那样,逃不走了。毕竟我只是个孩子啊,忍受能力不会很强,强烈的疼痛迫使我愤怒的吼叫变成了恐惧的哀号,一声比一声更加惨烈。

他又揪住我头发把我拎起来了,而这次我已经真正的耗尽了全力,只能无力地荡在空中。

我会死的,我会被这个男人杀死的。

我这样想着,眼睛半睁半闭,终于陷入深眠。

……

我没有死。我醒来了。

醒来时我看到那个男人还在我身边,但他似乎没有要杀我的意思(为此真是稍微安稳了些)。

周围的环境是一个房间,看来我是被他带到某个地方了。

身上缠着绷带。

我望着他,我很紧张,因为我更加摸不清他的意图了。

“终于醒了。”

我没有回复,我不知道该怎样回复。

“我先自我介绍一下吧,我的名字是菲卡·瓦拉克,我是杀手。”

杀手……原来是同行啊。

“我……也是杀手。”

“这样最好了,刚才弄伤你真是抱歉。那么,你叫什么名字?”

“伊兰·法里罗。”

“你的身份呢?”

“身份……”

对我来说真是个难题,我的身份,我该怎么回答……

“我不知道。”

答案的确有些荒唐了。

“不知道吗……?别跟我开玩笑,如果你老实点地回答我的问题,我就不会让你再受伤。”

“我真的不清楚……这里是哪?”

“这里是我的房间,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身份了吗?”

如果我告诉他我的真实身份,那么场面就会变成,他会让我再受伤,他不会相信的。

“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……我失忆了……”

不知道这个答案是否会令他满意,但至少比说我是死神的孩子要好些。

“实在不愿说的话,这个问题等会回答也行。那么你的家人呢?”

在这个世界上我应该没有家人。

“我没有家人。我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谁,我一直都是单独一人。”

“这样啊,那年龄呢?”

“七……岁。”

“幼女吗?看来比我预计的还要小呢,”他笑了,“这样看来你就没必要再回去了,不对,应该说本来你就不会再回去了。加入我和我的朋友们吧,他们都是杀手,这样的话你会不会安心一点?反正,无论你愿意不愿意,无论你是怎样的身份,现在都必须加入了,要是实在不愿意的话也可以杀死你。那么如果愿意的话现在就跟我来。”

说罢他起身就要走,我跟上了,不管是什么样的事,总之还是暂且先答应下来吧,毫无预兆的事情突然发生,果然还是很不习惯。然而从他说的话中,我也只提炼出“不答应就会死”的概念。

我跟着他走出房间,当然是为了让“他的朋友”认识我。

刚出房间,一个蛋糕向我飞过来,菲卡用手一挥切断。

“赛莫,你觉得新人很好欺负是吧。”

那个叫“赛莫”的红色短发女孩很不客气地回复,“这怎么能算欺负,这只是个见面礼,欢迎新人的。”

“那么请你注意一下你的欢迎方式。”

“得了,这种方式又不是针对你,所以请你闭嘴。而且,你干扰到我了。”

于是菲卡有些无奈地转过身来,对我说,“你很快就会习惯的,不过好的方面是在我们这里只要能够用武力取胜就是强者,如果有人欺负你就尽力去反抗。”

身高差让我有些畏惧她,她比我高很多,大约是175cm的样子。很快所有人都到齐了,估计大家都对新人挺感兴趣。

他们随心所欲地畅谈着,但毕竟这里对我来说还是陌生的,我只能拘谨地,不自然地站在他们面前。

菲卡帮我一一介绍了所有人,也向所有人介绍了我。

“我说,菲卡啊,你又招来了一个小孩,很烦知道么。”一个和赛莫长相略为相似的男生说,那是赛莫的弟弟,克莱,和赛莫一样用令人不快的说话方式说话。

“不要那么说!你来到这里的时候比她还小,”与杀手不同,担任医务人员的艾莉说,“需要我把你的丑事告诉伊兰吗?”

“立刻闭嘴。”克莱的脸色瞬间由晴转阴。

“你们不要在这闹了,行吗?忘了这里还有个病人吗?要不是听说有新人来,我今天也不会出现在这里。新人已经介绍完了,她也认识你们了,那么就算完事了,该做什么做什么去,不要浪费时间。”

说这话的是这里口才最好,同时也最毒舌的女孩,达尔西·卡莎罗拉,七岁,与我同龄。听菲卡说她大部分时间都在医院里,偶尔和大家在一起。她在医院一是为了治疗,而是为了监视一个同是癌症患者的孩子,那孩子和达尔西一样,都是恐怖人物。

大家散开后,菲卡把我带到了我的房间,我有两个室友,就是艾莉和赛莫。原本我的位置是达尔西的,但她住在医院里,按她的说法,她马上就要回去了。

赛莫的确总令人不快,比如说我一进房间又一个蛋糕飞过来,这回我没法避免。

“欢迎新人!”

她一边叫喊着,一边把奶油抹在我的脸上和头上。

我也是无语了,很想反抗,可我还不知道她的实力。

等我的头发几乎变成白发后,赛莫满意地走出房间去找她的弟弟。艾莉过来用毛巾帮我擦洗头上的奶油,叹息道,“和赛莫在一个房间真是可怜呢,她总是欺负人,尤其是小孩子。”

我对艾莉的好感立刻提升。

(次日)

我发现赛莫昨天的作法并不只是个玩笑,而是噩梦的开始。

她已经十九岁了,无论在哪一方面似乎都比我强得多。

艾莉比她小一岁,比她早到这里,然而却显得有些惧怕她,因为她会虐待比自己年龄小,或是在武力方面不如她的人。她似乎已经腻到不再想去欺负艾莉和比她小五岁的弟弟,还有这里其他所有与她相比较弱小的人,所以就目前来讲她把欺负对象定为我了。

这确是件倒霉的事,我打不过她。

她又找到我,这回不是把奶油蛋糕扔我头上了,而是用力地捏我的脸,后来变成了掐。我在盛怒之下暴露了强烈想要杀人的本性,于是我们就在房间里撕打起来。赛莫也发现了我有些难摆平,于是认真起来,没几个回合我就被逼到了墙角。

我急了,但双手被她抓住按到了墙上,我用脚踢,她就踩住我,另一只手无疑向我扇来。我想到了菲卡与我打斗时,我被控制后的惨样,我大声地吼叫着,期望有谁注意到这一切。

算我运气好,菲卡在这时走进来,见状上去阻止,最终在又一场战斗中菲卡终于把赛莫按倒在地。

菲卡把赛莫赶了出去,离开时担忧地望了我一眼,估计他也担心我会受到伤害吧。

这次结束了,还有下次。

我丧了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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